三年的拉锯，终于在上周五落下句点。奥兰治县法院宣判：劳伦斯·多里蒂二级谋杀罪成立，终身监禁、不得假释。判决书上的寥寥数语，却再也换不回阿德里安·佩恩的心跳。

时间回到三年前的5月9日凌晨，地点在奥兰多库里福特路的一栋联排别墅外。彼时，佩恩刚把车停下，只是想劝阻一起家庭争执，没料到几分钟后，他倒在驾驶座上，身中数枪，年仅31岁。开枪的多里蒂，当场被警方逮捕，但案件因疫情延误庭期，加上其反复辩称“自卫”，整整拖了三年才迎来结果。判决当天，他在法庭上哭诉“我只想回家”，却无法说服陪审团——记录显示，佩恩既没有武器，也没有先动手。

许多人第一次记住佩恩，并非因他在NBA的表现。他2014年以首轮15顺位被老鹰选中，辗转老鹰、森林狼和魔术五个赛季，场均数据只有4分2.9篮板，注定只是轮换边缘。真正让人动容的，是他和癌症小女孩莱西·霍尔斯沃思的故事。大学时期探访医院时，他遇见正在接受化疗的莱西，两人成了忘年好友。小女孩叫他“大个子哥哥”，他称她为“公主”。2014年4月，莱西病逝，佩恩在鞋上写下她的名字，每进一球便指向天空，全场静默的那一刻，许多人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柔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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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NBA后，他来过中国，在南京同曦打过6场比赛，场均16.9分、8.6篮板，随后又去希腊、立陶宛、法国漂泊。没能成为巨星，却始终把公益当成另一份职业。2022年那天，他本可以不下车，可听说是朋友的家人吵架，身高2米1的他还是走了出去，想做个和事佬，却永远没能回来。

他的离去没有被遗忘。魔术和森林狼每年发文悼念；母校密歇根州立的校友——追梦·格林、魔术师约翰逊、小贾伦·杰克逊——每次回到校园都会在鞋上写下“AP”。葬礼时，队友替失去母亲的他抬棺，追梦红着眼说：“我们替他走完这段路。”

人们对这场悲剧各有解读：有人怪枪支泛滥，有人指责奥兰多治安，有人甚至翻出他在CBA的旧事。但事实其实简单到残酷：他只是想让一场争执别再升级，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。

判决尘埃落定，多里蒂将在铁窗中度过余生，而佩恩的名字，已镌刻在密歇根州立大学的校友荣誉墙上，就在莱西的小铜像旁边。NBA夏季联赛开赛前，魔术队给年轻球员的手册第一页，印着佩恩举着莱西照片的旧照，下面只有一句话：“记住你打球是为了什么。”

如果还记得佩恩，无需远赴奥兰多献花。下一次遇到球场边的公益活动，伸出援手，就是最好的纪念。毕竟，他生前常说：“篮球给了我舞台，我得用它做点什么。”如今舞台依然存在，只是少了那个二米一的大个子，和他指向天空的动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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